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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算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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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算賬

鑒於卿先生平常只知道工作,除了定期去健身,也沒什麽娛樂項目,溫酒幹脆拉他出門去看電影,當做慶祝。

最近恰有一部經典的愛情電影重映。

知道他喜歡經典的作品,於是溫酒選了這部。

早安,公主。

男主角對女主角深情表白時,電影院裏一片寂靜。

愛,不過是一生一世,與你,千千萬萬遍。

溫酒認真地盯著屏幕,手上卿醒傳來的力量與溫度,在黑暗裏格外清晰。

心裏無比踏實。

出了電影院,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,迎面是小吃街,正熱鬧著,有的店外已經提前掛上了一排排的聖誕小燈,五彩繽紛,十分好看。

算算時間,還有二十天左右就要元旦了。

不覺一年要到頭了。

年初,年中,年尾,發生了太多太多事,一件件過去,她才恍然,原來一年是這麽的長。

卿醒在路邊小店買了熱牛奶,過來給她,溫酒雙手抱住,溫熱立刻充盈手心。改成一只手拿著,一只已經被暖熱的手去牽住他的大手,給他傳遞溫度。

慢慢走回家。

小口地喝著牛奶,有人打打鬧鬧而來,是可愛的小情侶,頭上戴著兔子耳朵,看樣子還是學生。

是愛情啊!

卿醒側頭看了她一眼,她正在忙著咬吸管,只看到了撲閃的長睫毛。

不禁微笑,摟住她的肩膀。

溫酒其實在想一些事,想的很認真,有些走神。

回到家,打開燈。

屋裏暖氣很足,卿醒關好門,摟住了她,輕聲呢喃:“我現在去洗澡,今晚我過來給你暖床,好不好?”

溫酒羞澀應了一聲:“嗯。”

把自己收拾好,滿腹期待的卿先生抱著小獨角獸,如願等來了自己的小新娘,只是她卻……附帶了一個本子。



溫酒表情十分正經,坐在松軟的被子上,咬著筆:“從今天開始,過日子就不能大手大腳了,我在想,我們得計劃一下。”本子上是收入和支出,清清楚楚,事無巨細。

以後不能光風花雪月了,要現實起來過日子。

得管家。

她長發披散,臉上還有浴室蒸騰出未散的紅暈,越發襯得膚色如瓷。

卿醒聲音已經有些沙啞,想抽掉她嘴裏咬的筆:“今天晚了,明天再計劃吧!”

她緊緊咬住,小野獸一樣,齜出兩個字:“不行!”

不行就不行吧,卿醒將被子掀開:“坐過來算吧,我陪你一起算,外面冷!”溫酒兩只腳搓了搓,覺得確實是冷,拿下筆蓋上帽以防漏液,爬進被子裏。

也就爬進了他懷中。

於是中計了。

他沒再給她想那些破賬的時間。

很久之後,時間滑向了深夜,懷裏的人閉著眼睛,眼看要睡著了,嘴裏咕咕噥噥,還在罵他騙子,卿醒撫了撫她汗濕的額發,給她穿上睡衣,蓋好被子,摟住她安心閉上了眼睛。

他們不缺那點錢,若從此以後都要讓她過的緊巴巴,那麽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麽?

溫酒,自當如她的名字,溫酒煮茶,自在灑脫。

第二日醒來,溫酒還有些迷糊。身邊沒人,而外面有香味飄來。她起身,有些不舒服,不覺放慢了腳步,晃到廚房,從背後摟住了卿醒,臉蹭了蹭他的後背,還有些埋怨:“都是你,昨天的賬還沒算完。”

卿醒放下手裏的鍋,轉身將她抱住,嘴唇靠近她的耳朵:“那我們今晚繼續算?今晚早點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說的是算賬,你認真點!”她辯解,“我去洗臉!”

晚上接著算賬。

這次卿醒總算是老實了,雙手搭在被子上,認真聽著她說。

溫酒披了塊毯子,細細道來道:“本來早應該到期的,因為之前的事,房東就多延期了一段時間,算下來也就是到年底,眼看沒幾天,我不打算再租,我們搬過去那邊吧。”

住自己家的房子心裏舒坦,最起碼不用擔心交房租,還能省下一大筆。以他們倆現在的收入水平,很需要這筆錢。

卿醒算了算時間,同意了:“就這周末吧。”

“還有嗎?”

“你的房貸還多嗎?”溫酒終於問出心裏最深處的問題,舒坦了,“需要還多久?”她查了新北城那邊的房價,又估算了他之前眼下的收入,覺得卿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全款,肯定是背了巨額貸款。

他掀開被子示意她過來,她也就爬了過來,鉆進被子裏,靠在軟和的床頭。

卿醒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處:“還疼嗎?”

她搖搖頭,舒服地往他懷裏靠了靠,吐出一句話:“剛才的問題還沒回答!”

卿醒:……

他點頭:“你是不是怕我把房子連同債務轉移給你?”

她還真道:“是,反正我肯定鬥不過你,所以你不如讓我死個明白!”仰著臉,十分坦然。

他手下輕揉,緩聲道:“就你那點錢,自己好好收著吧!別亂想,你覺得我這麽多年都在幹些什麽?當初買房子,若是沒那個本事,老任怎麽敢選那邊的房?有我爸,有朋友,還有自己的積蓄,足夠了,你安心住就是。”

“那我們賣一套吧,留下一套。”溫酒安下心來,又說,“你不是說想賣,幹脆賣了吧,留著也沒用!這種時候,手裏有些餘款,總是會覺得踏實,還可以把另一套的貸款結清,不是嗎?”

卿醒直笑:“你現在可真的像一個管家婆你知道嗎?”去掐她鼻子,“都聽你的,已經在賣了,睡吧!”

管家婆就管家婆,溫酒欣然接受。

搬過去住,即便他出國去了,她也可以待在他們的家裏,等他回來。

接下來就開始安排搬家。

在租的房子裏兩個人一直都是分開的,如今看著自己原本一個人的空間逐漸填滿另一個人的東西和氣息,衛生間有了她的一堆沐浴露護膚露身體乳,擠擠扛扛的,書架上有了她的書,臥室淡藍色的床單被撤掉,換上粉色的床單,端端正正地擺上她的大玩具。

她在澆花,逗貓,熱牛奶,晾衣服,立在陽臺上看景。

身影無處不在。

這裏是他們的家。

在他的成長過程中,最親的是爺爺奶奶,嚴格來說,盡管是獨子,父母自小的缺失還是留下了陰影,孤獨從未消失。無處寄托,只有瘋狂學習,後來依靠溫酒的幻影活著。

而如今,有了她,不會再孤獨。

“別難過,你許久都沒過來住了,落灰,洗了就換過來。”溫酒沖他眨眼。

卿醒抱住她:“粉色好看,就用這個。”

溫酒深以為然。

粉色的,會心情好。

從結婚到喬遷,都進行地悄無聲息,連辛真都不知道,因此她撲了個空的時候,更加憤怒,立在寒風裏,緊鎖的屋門前,火冒三丈。

溫酒隱瞞不下去,老實交代。

“我以為你出事了,你可真行,你現在真是本事越來越大了!”辛真暴怒,“你們才在一起多久,幾個月,你瘋了,就敢結婚,他說什麽你都信,給什麽你都要,你是不是傻子啊!”

是不是傻子溫酒還真不知道,她只是道:“如果栽了,我也認了。”

那邊辛真也無奈了,口氣緩下來:“算了,你既然都這樣了,好好過吧!”說著要掛電話,溫酒忙道,“真真,你信我,我不是圖他的錢。”溫酒懇切,“錢我可以自己掙,我只是,只是……”

“就那麽愛他?”

愛?

他們之間,說愛情太窄,應該是愛啊,從初遇就開始萌芽了,那麽小的芽,誰知道會長大,誰又知道將來會開花?它盡情在漫長的歲月裏生長,成為二十多年生命裏溫暖的存在,在最合適的時候,奉命運安排再次相逢。

溫酒釋然,笑道:“是啊,無藥可救那種。”

“愛咋咋地。”

辛真回了一句。

“你什麽時候有空過來吃個飯吧,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。”溫酒對她道,“真真,我想你了!”

“你還有空想我?”

她還是答應了。

從陽臺過回到客廳,卿醒正在給逗小星星,瞅她似乎不太高興,問她:“說什麽了?她罵你了?”

溫酒定神:“沒,她說怕你照顧不好我,過兩天要來檢查你的廚藝,卿先生,準備接招吧!”

卿醒還真接了: “沒問題。”

新北城不比原來住的地方,上班就遠了些,卿醒的學校在郊區,和溫酒的方向南轅北轍,還好樓下不遠處就有個地鐵站,一站直達,倒也方便。

只是要早起。

寒冷的天氣,溫酒恨不得跟被子長在一起,起床實在是困難,卿醒就變成了人形鬧鐘,用盡方法哄她起床。

溫酒抱著被子眼睛都睜不開,耍賴皮:“不起床,不想起,想辭職。”

賴床賴到想辭職怎麽辦呢?

他也不拽了,躺在她身邊長臂一伸,摟住她:“認真的?那也行,辭了吧,我養你。”

那是養不起,要完蛋。

懷裏的人立刻清醒了:“還是我努力養你吧,為了養家,起床!”

周末就一起在家裏窩著做飯,等貴客上門。來人不只有辛真,還有她樓上那位。

“我請的,你負責做飯,我來招待就好。”

溫酒把卿醒推進廚房,自己去收拾客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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